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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街101号

美国艺术家Donald Judd将一栋5层建筑设计成艺术装置,这里也是他的女儿Rainer的家。

春天街101号,
纽约
美国

采访ELIOT HAWORTH
摄影JAMES TOLICH

Pic alt
艺术家Donald Judd的旧居现在是Judd基金会在纽约市的总部,Donald的女儿Rainer(对页)是基金会的联合会长。木头底座上的床是Donald Judd自己的设计;床后的墙上挂有Claes Olden-burg创作的软雕塑挂件。

著名艺术家Donald Judd买下纽约春天街101号(101 Spring Street)之后,将它改造成一座可居住的艺术装置。这栋5层楼建筑一部分是家庭住宅,一部分是常设艺术展厅。这位艺术家的一双儿女Rainer Judd和Flavin Judd上世纪70及80年代在这栋独特的居所里长大。Donald Judd于1994年离世,他生前曾经指示应按原样保存房屋。这栋楼如今是Judd基金会在纽约的总部,而Rainer和哥哥担任联合会长。从标志性的Judd艺术作品到日常使用的厨具,一切都凝结在时间里,但Rainer仍然会穿着袜子在栋楼里走来走去,全心享受居家自在。

ELIOT HAWORTH (下简称EH):这是你住过的第一栋房子吗?

Rainer Judd (下简称RJ):我从医院一出生就被一辆大众牌面包车带到这里了。

EH:那是什么时候?

RJ:1970年8月,我哥哥Flavin于1968年出生,他住进了位于第19街一栋和这里很像的房子。那是一栋美丽的小楼,屋顶没有这么高。那栋楼也使用了一样深浅的灰色。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故意让春天街这栋楼和那一栋更像,但它们看起来很相似。

EH:这栋楼的历史有多久?

RJ:它可以追溯到19世纪晚期,1870年代。它是铸铁建筑,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讨论。

EH:可能只有我这么想,但我第一次听到“铸铁建筑”这个词的时候,会幻想看到巨大的钢铁城堡,坚固的金属大盒子。但事实上这类建筑是一些开放的空间和高高的窗户。

RJ:据说它们是摩天大楼的前身,铸铁结构可以支持更大的窗户。它和纽约很搭,因为能带来宏伟大气的门面,时髦又优雅。

EH:你小的时候对这栋楼和这个街区的早期记忆是什么样的?

RJ:这里大多数建筑都曾和纺织产业有关,这栋也是。以前这里有很多装了大型步桥的卡车。你从这里朝下看,能看到门到街面之间有一段台阶吗?

EH:没错,看得到。

对页,Frank Stella的量角器系列(Protractor Series,1967)画作,对面是Gerrit Rietveld的之字型椅子和Donald Judd设计的桌子。

RJ:它们会把那些长长的金属步桥从卡车里铺过来,直接通到楼里,然后把布料或成衣运出来。我对于沿街走过的早期记忆中,很多时候都是低头在这些步桥下穿行。除了纺织业,这个区还是“小意大利”。汤普森街(Thompson Street)上有些西西里香肠的卖家。

EH:你对春天街101号这栋楼本身的记忆呢?

RJ:我不确定自己记得多少,我那时候还特别小。人的记忆会模糊。我还记得睡在5楼一个小婴儿床的床垫上。我对那层楼的记忆更多只有一种感觉了。我记得那里的味道,还有暑气和严寒——酷热又潮湿的夏天,以及寒冬。但我还记得待在5楼的感觉,说不清楚那究竟是非常久远的早期记忆,还是混合了后来的经历,我记得可以隐约

EH:你父亲在楼中哪个区域工作?一楼原来是工作室对吗?后来才搬到楼上的?

RJ:其实我感觉一楼的空间一直都是个工作室。它时不时会用来办展览,但更像是开放的工作室。它就像一个小型的纽约中央车站。艺术品会被送到这里,在这里签收,被检查,然后被搬到别处。而3楼一直是非常安静的私人工作室。只有要留下来的艺术品才会被送到那里。3楼有一次收到过一件非常大的艺术品……

EH:是现在还在那里的巨型金属作品吗?

RJ:是的。它真的填满那个空间,也定义了那里。它会一直留在那,保持原样!我们成功采访过一次父亲的工作室经理兼他的友人Jamie Dearing,讨论了一下那件作品以及他当时如何突然意识到这栋楼的空间可能小了。因为一开始我们在第19街有一层楼,然后有了第二层,他们就开始在楼顶放仙人掌,Jamie觉得工作量很大。接着我父母买下了这栋楼,Jamie说“老天爷啊!你要怎么利用这么多空间?”但那个装置作品一来,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如果你在每层楼都放一个这种规模的艺术品,还需要更多空间。”从那时起他开始听到我父亲提及需要更多空间的话题,还有西德克萨斯 (West Texas) 。所以我觉得3楼的艺术品是西德克萨斯经历的一部分。

铸铁结构建筑的正面;窗户占据楼体表面三分之二。该楼由建筑师Nicholas Whyte设计,1870年落成。

EH:能简单和我们聊聊搬去德克萨斯和玛法小镇 (Marfa) 的情况吗?这一大段时间很有意思,因为你离开了春天街一些年,年岁增长之后又重返这里。德克萨斯和纽约肯定有天差地别。

RJ:是的,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就去过那里。纽约其实有种乡镇属性,那帮我锻炼出搬到玛法镇所需的一切社交技能。我不怕和人交谈,还有和小社群互动。但这两个地方的确有一些巨大的反差,德克萨斯有广袤沙漠,地广人稀,这些对我都很有意义。

EH:所以在德克萨斯住了这么些年之后,你就搬回春天街了?

RJ:没错。我们回来读高中了,我肯定已经满13岁了。

EH:你在这栋楼里的生活方式有变化吗?

RJ:我住进了楼里的另外一个地方。Flavin和我的房间都在地下室一层,下面还有第二层。我们有自己的卧室和厨房;基本就是自己的疯狂青少年时期。不过一切都挺好。

EH:地下二层有什么?

RJ:主要是泥沙和石头,还有卵石。Judd家具都是用这些制成的。父亲的助理大清早就会去那里,做做木工。我有一次还在那里拍摄了一部短片。

EH:能详细说说吗。

我和我的朋友Ford一起拍的。我在土里种了些卷心菜,然后让他躺下,摆成头像从土里长出来的姿势。我记得那部电影叫《发芽》 但不记得故事情节了。还有就是这里泥土的味道很好闻。我记得天花板上有金属网格,所以地下室一层和二层以及一楼之间,空气可以流通,一打开楼房正门就能闻到泥土的芳香。翻新大楼时我们必须用混凝土把泥土浇上,我们的一位工作人员发现这件事让我很伤感,于是她给我做了一罐叫“春天街泥香”的纪念品。每当我怀念泥土的味道时就该闻闻那个罐子。

EH:你把它放在哪里?

RJ:在家里的书架上。

EH:能详细聊聊翻新工程吗?除了地下室浇了混凝土,我还听说你以前的卧室现在变成了办公室。和你之前的记忆比起来,这栋楼改变了多少?

RJ:翻新项目是我们的第一个重大建筑工程;如果把玛法镇也算在内,我们一共保存了22栋楼房。我们做的所有工作都以保存父亲的空间为基本原则,所以这里的工作是让建筑达到能保护里面艺术藏品的标准。很大的一个变化是现在加装了空调。我不是很喜欢空调,但现在也装上了,因为它有利于保存艺术品。我们给大楼安装了很多新系统和设备,但它们都是精确地以原来的设计为基础。比如暖气或玻璃。所有窗户的玻璃都是带UV保护层的新玻璃,但它拥有和之前的玻璃一样的波纹。你能看到波纹吗?

EH:可以看到。

建筑之握(3号,春天街101号)


艺术家Donald Judd纽约旧居通往3楼的门上所装的涂漆拉门把手。它尺寸很小但充满动人质感。

RJ:它由德国一家公司制造。我们必须做出一模一样的波纹。为温度控制得采用双格窗,但是我们在中间设计了一个小玩意。你通常看到的双格窗都是打铝孔,我们接受不了那种设计,就做了很多窗户的测试,最后想出了这种不穿孔的中间配件。

EH:你们对细节的重视程度真是不可思议。完成整座楼的翻新工作花了多久?

RJ:研究大约花了10年,规划工作进行了20个月。纽约中央车站的建设也花了10年。这栋建筑在2013年面向公众开放。玛法镇也有部分空间对公众开放了,虽然那里的翻新工程才刚启动,为了日后能向公众开放更多空间。我们要做到分毫不差,而建筑物需要时间的呵护。我哥哥会说我们是在做反熵运动,费力不讨好。

EH:这个空间不断给我带来后知后觉的惊喜。之前我经过一面墙,墙上挂了一把铲子,然后我才发现那是Duchamp的作品。被这么多出色的艺术品包围是什么感觉?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住在美术馆里吗?还是基本上比较放松?

RJ:我觉得挺自由的。如果你想凑近细看镀锌小花铸件,你可以去看。但我们学到不应该触摸艺术品,我记得有一次我跑着穿过了一件胶合板作品,那样不好。不过除了那一次,我从来没有碰过艺术品。其实当年我对它们不怎么感兴趣。我经常在外面学芭蕾,或去街对面参加一些绿色和平的活动。我小的时候很重要的一份职责是搞清楚怎样做自己。br>
EH:你当时没觉得这些艺术品很有启发性吗?

Rainer在大楼内的厨房里,该建筑是她童年时的家。她旁边是她的父亲Judd为子女设计的木偶剧院的入口。

RJ:我记得总是会向他(父亲)提问,“那个有体系吗?有图案吗?规则是什么?到底怎么一回事?”出于各种原因,我也会很喜欢一些艺术家,想把他们的作品放在自己的房间。比如我有一张父亲作品的海报。父亲的画家朋友John Wesley创作了一个帆船上的大力水手,尺寸很小,刚好可以放进我房间。后来我告诉他我住在地下室,能不能画一幅大作放在那里,他为我画了一幅窗外飘雪图。那和我当时住的地方简直是绝配!我喜欢的其他艺术家还包括Agnes Martin等等。我喜欢她的海报和画作,父亲会帮我获得她的艺术作品。

EH:在这栋楼里长大对你现在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长久影响吗?

RJ:我在老房子里肯定觉得最舒服。Judd基金会保存的所有建筑,包括纽约和玛法镇的都是本来就存在的建筑。我很在意事物的触感,比如切菜的砧板,我对家具的感觉也很准。但你知道我最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座建筑这么大,地上五层,地下两层,但回望过去,我开始意识到我真的从没把它看作一个很大的空间。一个小孩子在有如此余裕的空间里长大,甚至对此毫无概念,这实在很棒。我会一口气跑上5楼就为了说点事情。还会一次跨两、三级台阶。下楼的时候也是,不会跳过某一阶,而是“笃笃笃笃”地小步快行,看究竟能下多快。我最近发现我上下楼的节奏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我47岁了,你可能会觉得我现在已经不会在楼梯跑上跑下了。希望我今后也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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